更未料到的是,阴阳家的人也在此处——湘君。

将晨早已察觉阴阳家心怀不轨,甚至图谋甚大,远非表面那般简单。

只是未料到,他们竟有如此胆量。

“公子,请容我解释。”湘君一愣,随即试图辩解。

但将晨已不给他机会。

两名士兵上前,取出铁链。

轰!

湘君双掌击退士兵,纵身向窗户冲去。

他深知,留下只有死路一条。

湘君万万没想到,竟会在此遭遇将晨。

更未想到,反秦核心人物晓梦,竟会站在将晨身侧。

阴阳家野心勃勃。

从一开始,将晨便未曾信任过他们。

然而阴阳家与赢政渊源颇深,将晨始终未对其下手。

即便他们曾有小动作,但在献上家族所有秘典与修炼之法以示诚意后,将晨终究未赶尽杀绝。

不要看将晨好像很狂妄。

实际上他做事从不越过赢政的底线。比如在赢政追求长生这件事上,将晨从不干涉也不过问,因为他清楚赢政的容忍限度。

将晨也从未多言,毕竟他发现自己这几年似乎毫无变化。随着融合程度加深,他隐约意识到,自己或许已经得到了赢政梦寐以求的东西。

“解释?阴阳家有什么可解释的?”将晨冷笑。

他抬手示意,亲卫立刻上前。站在将晨身后的晓梦看见他随手一挥——

嗖!

破空声响起。

那根削尖的铁棍从他手中飞出时,速度骤然暴涨,空气中甚至隐约流转着星光。如此可怕的招式,近距离感受的晓梦只觉得深不可测。

“嘶——”

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手段,或者说,从未体会过如此令人心悸的力量。

铁棍破空而去,刚翻过窗的湘君脸色大变。他此行本是为了完成阴阳家的任务,却万万没料到竟会撞上将晨。

真是倒霉透顶。

湘君心里叫苦不迭,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若是首领知晓,怕是非宰了他不可。

被谁撞见都好,哪怕是秦王都行。可为什么偏偏是将晨?

还有晓梦——她不是坚定的反秦者吗?

整天把暴秦、暴晨挂在嘴边,每次喊起来都咬牙切齿,仿佛有深仇大恨似的。

这人怎么立场这么不坚定?

说投靠将晨,一转身就真的去了。

再看如今的晓梦。

理智的她在想通一些事、与将晨交谈之后,忽然看清了这世界的某些**。

她更能看清这个世界了。

世界本无对错,也没有谁天生就是恶人。

更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之分。

这世界,永远存在的不过是利益之争。

噗嗤!

湘君的实力还算可以,但也得看对手是谁。

将晨一旦认真起来,可不是闹着玩的。

他刚破窗而出、人在半空,就被一根尖锐的铁棍贯穿身体,棍子卡进骨头,带着他直飞过大街,钉在对街的酒楼上。

“噗——”

湘君吐着血,难以置信。

这也太离谱了,每次见到都这么恐怖,这么强……

“求道?何谓道?大秦便是道。”

这是将晨对晓梦说过的话。

其实还有一句:强者,便是道。

晓梦已经明白了,其实反抗大秦,并无必要。

或者说,经过将晨一番解释,她懂了。

如果反抗大秦,只会死更多人。

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归顺大秦?

即便将来有人揭竿而起,到那时才是真正的血腥乱世。

因为有将晨在,得有多少人丧命?

既然反抗会死更多人,为什么不臣服于大秦帝国?

晓梦的转变,出乎所有人的意料。

湘君更不知道,这里竟是反秦人士的聚集地。

“饶命,饶命,大人,公子,头领,我是刘邦,您一定认得我的!”刘邦瘫软在地,浑身剧烈颤抖。

他吓破了胆。

周围的人们,被将晨面无表情地一一斩首。

刀光一闪!

又一颗头颅滚落。

蜷缩在角落的一人再也按捺不住恐惧,连滚带爬扑到将晨脚边,涕泪横流。

这便是汉高祖刘邦?

这便是将来颠覆大秦、开创大汉王朝的奠基者?

“求您别杀我,大人饶命!我是被迫的,我是刘邦,您一定认得我!”刘邦跪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
说实话,刘邦确实运气极佳。

而将晨觉得自己的运气更胜一筹。

命运终究偏向了他这一边。

“你运气真不错,那么森严的牢狱都能逃脱。若非事务繁忙疏忽了你,几乎要将你遗忘。”将晨蹲下身,随手轻拍刘邦的脸颊。

这小子虽无甚本事,运气却实在好得惊人。

黑甲军早已设下埋伏,刘邦竟能逃脱。

当时将晨正追捕晓梦与焱妃,便疏忽了关押在那里的刘邦。

真是失策。

差点就忘了这位未来的汉高祖。

面对刘邦趴在地上充满期盼的目光,将晨缓缓蹲下说道:“我记得你。”

“大人!大人!哈哈哈!我就知道您不会忘了我!”刘邦激动得大喊大叫。

总算不用死了。

秦王政二十年,正月初十。

阳光灿烂。

咸阳城最繁华的街道上,搭起了一座高台。

一群被缚之人,正集体押解于此。

台上,已有二十余名黑家军成员手持大太刀静立等候,神情肃然。

脚步声响起,将晨缓步登上高台。

四周人群密集。

晓梦紧随其后。

人群中,有人一见晓梦跟在将晨身后,顿时神色惊变——在反秦势力中,晓梦无疑是核心人物。

将晨认为,仅靠坑杀已难以震慑人心。

某些愚民太容易被贵族与野心家**。

就如刘邦之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