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你让保镖破坏加密箱的视频,”陆沉的声音虽然虚弱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已经发到了国际珠宝协会的邮箱里。”
林浅这才明白,他刚才在管道里不是随便说说——他早就布好了局,就等苏曼丽自投罗网。
火舌已经舔到了旁边的窗帘,林浅拉着陆沉往安全出口跑:“别跟她废话了,快走!”
苏曼丽却像疯了一样扑过来,死死抓住林浅的头发:“我不好过,你们也别想好过!”
混乱中,林浅的额头撞到展柜的金属角,眼前瞬间发黑。她感觉到陆沉把她护在怀里,用后背挡住倒下的钢架,还听到他对消防员喊:“先救她!设计稿在她身上!”
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,林浅摸到陆沉后背的伤口,黏糊糊的全是血。她突然想起离婚那天,他把银行卡甩在她脸上时,手腕上有块和现在伤口位置相似的疤——原来那不是打架留下的,而是为了保护她,被苏家的人打的。
“陆沉……”她想喊他的名字,却被浓烟呛得说不出话。
消防车的水柱喷过来,在火场上空划出一道水幕。林浅被消防员抱起来时,看到陆沉还在和苏曼丽对峙,后背的血迹在火光中格外刺眼,像朵在绝境中绽放的红玫瑰。
第六届急救室的心电图
林浅在急救室醒来时,消毒水的味道呛得她咳嗽起来。额头的伤口缠着纱布,手腕上打着点滴,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“滴滴”声。
“你醒了?”护士走过来量血压,语气带着庆幸,“真是命大,只是轻微脑震荡和手臂划伤。倒是你男朋友,后背缝了二十八针,还在隔壁抢救呢。”
男朋友?林浅刚想解释,就看到陈默拿着个密封袋走进来,里面是沾血的设计稿,边角虽然被烧焦了点,但核心部分完好无损。
“林设计师,这是陆总让我交给你的。”陈默的眼睛红红的,“他说……说这比他的命还重要。”
林浅的眼泪突然掉下来。她想起陆沉扑向碎玻璃时的决绝,想起他在火场里把她护在怀里的样子,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又酸又胀。
“陆沉他……”
“还在昏迷,”陈默叹了口气,“医生说他失血过多,加上吸入了大量浓烟,情况不太乐观。对了,警方刚才来过,苏曼丽已经被逮捕了,她交代了所有事,包括当年……”
“包括当年我父亲的车祸,是不是?”林浅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陈默点点头,递给她一份笔录:“苏曼丽说,当年是她父亲指使的,陆总其实早就知道真相,只是一直找不到确凿证据,才没告诉你……他怕你冲动,做出傻事。”
林浅翻开笔录,苏曼丽潦草的字迹里,藏着她父亲车祸的真相——不是意外,而是苏家为了抢夺设计专利,故意制造的刹车失灵。而陆沉这些年的冷漠和算计,都是为了收集证据,保护她不被苏家报复。
心电监护仪的曲线突然剧烈波动起来,护士急忙过来检查:“林小姐,你别激动……”
林浅却猛地拔掉手背上的针头,赤着脚往隔壁病房跑。她要见陆沉,现在就见。
第七届绷带下的告白
陆沉的病房里,心电监护仪发出平稳的“滴滴”声。男人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,后背缠着厚厚的绷带,每呼吸一下,眉头就皱紧一分。
林浅坐在床边,轻轻握住他没打针的手。他的手指很凉,指腹上有层薄茧,是常年握画笔和手术刀留下的——她也是刚才才知道,陆沉不仅是企业家,还是个隐藏的珠宝修复师,当年匿名帮她修复母亲留下的那枚胸针的,就是他。
“陆沉,我知道你醒了。”林浅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他,“陈默都告诉我了。”
男人的睫毛颤了颤,却没睁开眼睛。
“你以为装睡就有用吗?”林浅拿起他的手,按在自己胸口,“你听,它现在跳得有多乱,就像当年在民政局门口,你把银行卡甩给我时一样乱。”
陆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终于睁开眼睛,眼底布满红血丝:“浅浅,我……”
“你什么都别说。”林浅打断他,眼泪掉在他手背上,“我知道你要说对不起,知道你怕我受伤害,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。”
她想起离婚那天,他转身时决绝的背影,其实藏着多少不舍;想起他当众撕毁她的设计稿,其实是为了保护她不被苏家盯上;想起他每次看似冷漠的命令,其实都在不动声色地为她扫清障碍。
“但是陆沉,”林浅的眼神很认真,“我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你处处保护的小女孩了。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,不管是苏家的报复,还是过去的恩怨。”
陆沉的眼眶突然红了。他想抽回手擦眼泪,却被林浅紧紧按住。
“还有,”林浅凑近他,声音轻得像耳语,“当年你在庆功宴上问我‘为什么要逃’,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。”
她的唇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,像羽毛拂过心尖:“因为我怕,怕自己会再次爱上你。”
男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,心电监护仪的曲线再次波动起来。他看着林浅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有惊喜,有愧疚,还有失而复得的狂喜。
“浅浅……”
“嘘,”林浅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,“好好养伤。等你好了,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——比如,一起把‘涅盘’系列做完,一起去给我爸上炷香,告诉他,我们都好好的。”
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,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像镀上了一层金边。病房外,消防员正在收拾残局,远处传来鸟儿清脆的叫声,仿佛在宣告着,黑暗已经过去,黎明即将到来。
第八届未拆的快递
三天后,林浅来医院给陆沉送设计稿的修改版时,发现他床头柜上放着个眼熟的快递盒——是展会前一天,苏家送来的“贺礼”,还没拆封。
“陈默说这是从火场里抢救出来的,没被烧坏。”陆沉的声音还有点沙哑,后背的伤口让他不能坐太久,“你要不要看看里面是什么?”
林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。她拆开包装,里面是个精致的木盒,打开一看,愣住了——里面没有炸弹,也没有假宝石,而是一对点翠耳环,款式和她母亲当年丢失的那对一模一样。
耳环下面压着张字条,是苏振海苍劲的字迹:“小浅,当年的事,是苏家对不起你父亲。这对耳环,是你母亲当年放在我这里保养的,本想等你毕业就还给你……可惜,我没机会亲自交给你了。”
林浅的眼泪瞬间掉下来。她想起父亲生前说过,母亲有个很信任的师兄,就是苏振海,后来因为理念不合闹翻了。原来他们之间,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过往。
“苏振海……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样。”林浅的声音发颤,“他把耳环还给我,是不是想赎罪?”
陆沉拿起耳环,对着光看了看:“这上面的点翠工艺,是周大师的手法。说不定,苏振海早就想把真相告诉你,只是被苏曼丽和他儿子拦着。”
林浅突然想起苏曼丽笔录里的一句话:“我爸老了就糊涂了,总念叨着要把什么东西还给林家……”
“或许,苏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。”陆沉若有所思,“等我出院,我们去查查苏振海最近的动向,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。”
林浅点点头,把耳环小心翼翼地收起来。她知道,这对耳环背后,可能藏着更多关于父母和苏家的秘密,也可能是解开所有恩怨的关键。
就在这时,陆沉的手机响了,是陈默打来的。
“陆总,好消息!”陈默的声音很兴奋,“国际珠宝协会刚才发来通知,说要给您和林设计师颁发‘年度杰出贡献奖’,表彰你们在保护非遗技艺和揭露行业黑幕方面的贡献!”
陆沉笑了,看向林浅:“看来,我们的‘涅盘’系列,要被更多人知道了。”
林浅也笑了,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,像朵盛开的向日葵。她知道,未来的路还很长,可能还会有挑战和困难,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,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。
第九届修复的裂痕
林浅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陆沉,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。春天的阳光暖洋洋的,洒在身上很舒服。
“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,再过两周就能出院了。”林浅说,“到时候,我们就能一起去工作室了。”
陆沉点点头:“嗯,我已经等不及了。对了,‘涅盘’系列的后续设计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
“我想在设计里加入一些新的元素,”林浅说,“比如,用3d打印技术复刻一些失传的点翠纹样,再结合现代的镶嵌工艺,让传统和现代更好地融合。”
陆沉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这个想法很好。我可以让技术部的人配合你,开发一套专门的设计软件。”
林浅笑了笑:“好啊。不过,到时候你可不能再对我那么凶了。”
陆沉握住她的手,认真地说:“浅浅,对不起,以前是我不好,总是对你冷言冷语。以后,我会学着对你好,学着信任你。”
林浅看着他,心里暖暖的:“我知道。”
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,陆沉突然说:“浅浅,等我出院,我们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吧。”
林浅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:“你这是在求婚吗?也太不浪漫了吧。”
陆沉也笑了:“那你想怎么浪漫?我都满足你。”
林浅想了想:“等‘涅盘’系列的发布会结束,我们去旅行吧。去云南,看看那里的翡翠矿区,去缅甸,看看点翠羽毛的原产地。”
“好。”陆沉点头,“都听你的。”
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林浅看着陆沉,心里充满了希望。她知道,过去的裂痕虽然还在,但已经开始慢慢修复。未来的路还很长,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,就一定能走得很远很远。
第十届新的设计
林浅回到工作室时,发现同事们都在围着电脑讨论什么,气氛很热烈。
“林设计师,你回来了!”小张看到她,兴奋地说,“你快看,我们的‘涅盘’系列在网上火了!好多人都在问什么时候发售呢!”
林浅走到电脑前一看,果然,“涅盘”系列的设计图在社交媒体上被疯狂转发,点赞量已经超过了一百万。很多网友都留言说,这个设计让他们看到了中国传统珠宝技艺的魅力,希望能有更多这样的作品。
“太好了!”林浅的心里充满了成就感,“我们得抓紧时间,把剩下的设计完善好,争取早日发售。”
“对了,林设计师,”另一个同事说,“刚才收到一封来自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组委会的邮件,他们邀请我们参加今年的比赛,说我们的‘涅盘’系列很有潜力拿奖。”
林浅的眼睛亮了起来。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——让中国的传统珠宝技艺走向世界。
“我们参加!”林浅的语气很坚定,“不仅要参加,还要拿奖!”
同事们都欢呼起来。林浅看着大家,心里充满了动力。她知道,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梦想,更是整个团队的梦想,是所有热爱中国传统珠宝技艺的人的梦想。
林浅坐在电脑前,打开设计软件,开始绘制新的设计图。这一次,她的设计里不仅有凤凰,还有一对依偎在一起的身影,象征着爱与希望,也象征着传统与现代的融合。
她相信,只要坚持不懈,就一定能实现梦想,让中国的传统珠宝技艺在世界舞台上绽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。而她和陆沉的故事,也会像这“涅盘”系列一样,浴火重生,迎来更加美好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