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磊稳步走回摊位,拿起抹布擦净台面上的血迹,用拖把清理了地上的狼藉,然后将皮鞋一双双摆好,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,重新开始叫卖。
聂磊从审讯室出来后,回到自己的40号摊位。他拿起抹布擦干净台面上的血迹,又用拖把清理了地面,随后将皮鞋重新摆好,继续做起了生意。
但此时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卖鞋上了。经过王所长那番“点拨”,聂磊满脑子都在盘算着:我必须干出个名堂,要吃好的、玩好的,再也不能任人欺负——我要活出王所长说的那种“男人的尊严”。
不过他也清楚,任何一个社会大哥的崛起,都离不开天时、地利、人和。如今他有了天时—王所长的默许,占了地利—这片市场,唯独缺的就是“人和”—没有小弟捧场,一切都是空谈。
正当聂磊暗自琢磨时,市场南边走来一个比他还要斯文的年轻人。对方笑眯眯地走到摊前,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:“磊哥!”
这一声称呼让聂磊心头一热。他扶了扶眼镜问道:“兄弟买鞋吗?看上哪双可以试试,给你便宜点。”
“不买鞋,磊哥。您方便吗?想跟您唠几句。”
“方便,你说。”
只见年轻人双手一撑鞋摊,利落地翻了进来,朝聂磊拱手作揖,眼神里满是崇拜。聂磊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心里嘀咕:这人什么来头?
“磊哥,刚才您是不是把于飞的人给办了?太牛了!真爷们!”年轻人说着,激动地捶了捶聂磊的肩膀。
聂磊身上还有伤,被这么一拍疼得直抽气:“哎呦,兄弟轻点,我身上有伤。”
“对不起磊哥!”年轻人赶紧道歉,语气却更加兴奋:“我太佩服您了!市场里这么多摊位,几百号人,没一个敢动于飞的。您才来三天就把他兄弟给扎了,您是我的偶像!”
聂磊和他握了握手:“贵姓啊兄弟?”
“姓刘,刘丰玉。磊哥,我看人一向准,我觉得您肯定能成大事!您身上有种不一样的气场,真的,我都看见您头顶冒蓝光了!假以时日,您绝对是这片市场的扛把子!”
刘丰玉越说越激动:“我上过大学,现在在街上晃悠。家里条件还行,父母都在银行工作。您要是缺钱尽管开口,我能从银行整点款子出来。”
这番话让聂磊心里一动——这是送上门来的贵人啊!
“哥,您要是不嫌弃,我就跟着您混。”刘丰玉真诚地说。
“跟着我?”聂磊有些不敢相信,“我就一穷卖鞋的,你跟着我能有啥出息?”
“谁不是从穷小子起步的?您得对自己有信心!”刘丰玉斩钉截铁地说,“我鬼点子多,让我给您当军师行不?”
聂磊想了想,实话实说:“兄弟,于飞这两天肯定要来寻仇。我就你一个兄弟,咱俩能对付得了他们吗?”
“大不了一起挨揍呗!”刘丰玉爽朗一笑,“您等着,我再给您叫个兄弟过来。”
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部大哥大。聂磊一看,心里更有底了——这家境确实不一般。
刘丰玉一边拨号一边解释:“磊哥,我再叫个兄弟过来。他听说了您的事,也特别崇拜您。今晚咱仨喝点,拜个把子怎么样?”
“行,你叫他来吧。”
电话接通后,刘丰玉对着话筒说:“蒋元,我是丰玉。快过来,磊哥在即墨路市场呢,他想见见你。”
电话那头的蒋元兴奋地问:“磊哥真愿意见我?”
“我还能骗你?磊哥亲口说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