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……”

随着一声无力的叹息，那只干枯手掌上的天蓝色冰珠上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光泽。

最后一股的灵气注入，让本就面容枯槁的秦观最后一缕黑发也彻底变白。

白发苍苍的秦观用尽全力站起身子，佝偻的身躯还在微微发颤。

干枯的手掌即便已经失去控制的不停颤抖，却仍旧紧紧握住了那颗天蓝冰珠。

“自瀛洲仙岛一行之后，我的修为已经在元婴后期大圆满徘徊了近千年，眼看寿元将尽，还是无法将依妹从天玄冰珠中解救出来。”

“难道这片大陆，真的无法再成功培育出一个出窍修士了吗？”

“老师、父亲，观儿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
秦观苍老身躯之上的颤抖从手部蔓延至全身，他感到自己时日已经无多了。

这具原本健硕灵巧的身躯再也没有了那种能让其随心而动的感觉。

而秦观心中也十分清楚，这么长时间过去，即便成功炼制了躯体，父亲的魂魄也早就从阴阳玄魂果里消散了。

更何况他已被这心魔困扰千年，根本没有精力去完成老师的遗作。

回忆将最后一丝心气也彻底泄干，感到彻底失去了力气的秦观“扑通”一声摔倒在地，那颗天蓝色冰珠咕噜噜滚到了其难以触及之处。

“哈……哈……”

苍老不堪的秦观用尽全身力气将干枯手掌向前探去，却因为手掌不住颤抖，再也没有力气能将之彻底抓住。

“我，要死了吗……”

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，自己发出的微弱喘息也在逐渐远离，就连气海之中毫无生机的元婴，也要沉沉睡去……

就在世界即将陷入一片漆黑之际，一声声带着坚毅的怒吼在秦观心头涌起。

“我不能死！我还不能在这倒下！”

“我还有太多的事没去做，还有太多的债没有还！”

“既然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，那我便用这双手将原本属于我的公平夺回来！”

眼前的漆黑顷刻之间散尽，原本苍老的身躯快速回溯，熟悉的力量感又重新回到秦观身上。

秦观狠狠击碎了将其包裹在内的黑色外壳，一股刺鼻的油脂味道直冲天灵而来。

“这是崖壁上的死亡定格！”

秦观捡起一片碎裂外壳，细细嗅了一下那刺鼻气味。

这黑色脂膏给他的感觉十分不妙，因为其中竟然包含着许多死亡气息。

“这些黑色脂膏，不会是人油吧……”

秦观打了个哆嗦，赶紧扔掉了手中破碎黑壳。

在他前方有六个黑色蛋状物，显然除他以外的六人还在死亡气息的包裹之中。

“这里的诸多存在能让到此修士亲身体验到何为一步一死，然后让其逐渐在死亡意识中沉沦，最终消亡。”

“若是没有渡过心魔难关，恐怕最后的下场，就是成为这崖壁之上新的……”

秦观咂了咂嘴，离那黑色崖壁更远了一些。

“这里也算神仙洞府？”

“我看就是一群视人命如草芥的自大变态！”

秦观冷哼一声，原地盘腿坐下。

这种心魔历练他无法在外相助，若是强行打破黑壳，其中的修士可能因此失心疯。

即便强行将之唤醒，这个心魔也会让其一生修为再难精进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