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步履蹒跚地走向那几间破败的茅草屋。
越是靠近,空气中那种烧焦和腐败的气味就越发浓烈,伴随着一股隐约的血腥气。
“这里……是不是刚发生过什么?”林菲菲嗅了嗅鼻子,脸色发白。
张铁柱的脸上仍挂着那诡异的微笑,他深吸一口气,语气却平静得令人发毛:
“应该是被士兵洗劫过了。在乱世,这种事情屡见不鲜。”
茅屋稀疏,只有三四间,歪歪斜斜地立在荒野中。
其中一间茅屋的门半掩着,里面漆黑一片。
“进去看看?”林菲菲有些害怕。
“小心为上。”秋雅提醒道。
张铁柱则一马当先,脸上挂着那永恒的笑容,一脚踹开了半掩的茅屋门。
“吱呀——”门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一股霉味和灰尘扑面而来。
屋子里空空荡荡,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,一个倒扣的瓦罐,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几件破烂衣物。墙角还有几根散落的鸡毛。
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。
“谁?!”
张铁柱立刻警觉起来。
只见茅屋外,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。
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,满脸风霜,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和警惕。
她看到屋内的三人,吓得“啊”了一声,就要转身逃跑。
“老人家!莫怕!”
张铁柱急忙喊道,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在张铁柱自己看来是友善,但在老妇人眼中,却如同恶鬼。
她指着张铁柱,声音颤抖:“你……你们……是……是那些兵痞子请来的……妖术师吗?”
张铁柱彻底无语了。
“不是的,老人家!”林菲菲急忙解释。
“我们不是兵痞子!”秋雅的声音又变回了甜腻的夹子音:
“伦家才不是那些坏坏的兵士啦!伦家是好人,好人喔!”
老妇人看着这三个衣着光鲜却举止怪异,一个面带邪笑,一个声音软糯得令人发指,一个看上去就是怪人,恐惧感反而更甚。
她颤抖着举起一根干枯的树枝,指向他们,用沙哑的声音哭喊道:
“妖孽!妖孽啊!快走!别再害人了!”
张铁柱看着老妇人那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,心底涌起一股无奈。
他想靠近安抚,但又怕自己那张“哲学微笑”的脸更吓到她。
他深吸一口气,用那带着看透世事沧桑感的语气,缓缓说道:
“老人家,我们真的不是妖孽。我们只是……只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……呃……调研团。我们没有恶意。”
“调研团?那是什么妖怪帮派!”
老妇人颤抖得更厉害了,她往后退缩,身体紧贴着茅屋的墙壁。
秋雅见状,她赶紧上前一步,想用更亲和的语气解释,但——
秋雅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口浓重的“台湾腔”,嗲嗲糯糯地:
“哎哟,阿嬷你不要怕怕啦!我们不是坏人啦!我们是很有爱心的,真的!我们只是迷路了呢……”
她的话,在乱世之中听起来,简直比妖孽还妖孽,带着一种莫名的挑衅感。
老妇人脸色更白了,眼中充满了绝望。
林菲菲看着老妇人快要吓晕过去的样子,也急了。
她想过去扶她,想找点水给老妇人,目光落在地上一个倒扣的破瓦罐上。
那个瓦罐突然自己猛地一个后空翻,然后又稳稳地扣回了原地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,仿佛在嘲讽着林菲菲的无力。
“哇!”
老妇人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,身体一软,真的晕了过去。
“哎哟我去!老人家!”
张铁柱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脸上那僵硬的笑容终于崩不住了,内心简直骂娘。
“她晕过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