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张铁柱几人下楼,找到旅馆老板打听情况。
张铁柱脸上挂着一副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容:“老板,这附近叫什么啊?听说最近黑社会很猖狂,这片老大是谁啊?”
老板打量着他们奇特的装扮,压低声音回道:“这里是尖沙咀,是洪兴的底盘。不过最近出了大事,坤哥正在全香港疯狂找着几个混混,你们最好出门小心点,坤哥这个人很猖狂的。”
张铁柱眉毛一挑,试探性地问道:“您说的几个混混,不会是南哥和鸡哥他们吧?”
“嘘——!!”
老板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,脸色刷地一下煞白,哆哆嗦嗦地摆手:“我不知道!我不知道!我什么也不知道!这种事可不能乱说!”
他那副惊恐模样,彻底证实了张铁柱的猜测。
“好家伙,这tm是直接空降到了《人在江湖》啊!”张铁柱心中暗自揣摩:靓坤杀大佬b嫁祸南哥!难怪昨天发生械斗!
“靓坤啊……”张铁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大致心里有数了,几人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旅馆。
张铁柱几人从小巷钻出,尖沙咀主街的喧嚣便扑面而来。
不远的街角处,几个古惑仔正在收保护费,为首的是个顶着“刺猬头”的家伙。
张铁柱给几人递个眼神,便主动迎了上去,脸上堆着汉奸般的笑容:
“大哥,一看您这发型就不同凡响!我这有个好消息,想献给坤哥!”
刺猬头被这四个奇装异服的神经病组合惊得一愣,恶狠狠道:“几个扑街敢耍我,把你个地中海打穿!”
“哪敢啊大哥!”张铁柱压低声音,“坤哥要找的陈浩南,我们昨晚见着了!您带我们去,功劳全是您的!”
一听到“陈浩南”和“功劳”,刺猬头眼神一变,贪婪战胜了理智。
他往地上啐了口浓痰:“算你们识相,跟我走!”
四人被带到一家“发记雀馆”。
门一开,浓烟、汗臭和叫骂声扑面而来,馆内全是纹身大汉和“精神小伙”,围着麻将桌酣战。
刺猬头领着他们在各种鄙夷的目光中穿行,来到最深处的一个包间。
刺猬头先走进去,片刻后探出头,不耐烦地朝张铁柱几人招了招手,示意他们进去。
一进包间,张铁柱就锁定了麻将桌尽头那个嚣张的西服男——靓坤。
刺猬头上前道:“坤哥,这几个扑街说知道陈浩南的下落。”
靓坤正好一把十三幺自摸胡了,他享受地将牌“哗啦”一声推倒,慢悠悠吸了口雪茄,吐出的烟雾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:“讲啊,人在哪里啊?”
张铁柱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:“坤哥,昨晚跟陈浩南火并的小弟,今天是不是都夹着腿走路,坐立难安,偷偷去看痔疮了?”
“啪啦——!”
一声巨响,靓坤面前码得整整齐齐的麻将牌,被他自己一巴掌推得天女散花。
他猛地站起来,额头青筋暴起吼道:“真是撞鬼!几十个兄弟,刀山火海没怂过,回来跟我说屁股疼得坐不下!我踏马光医药费就报销了三千块啊!三千块!”
张铁柱仿佛没看到他的怒火,依旧淡定地分析道:“所以啊,坤哥。您的人在治痔疮,那陈浩南他们,肯定也一样菊花残满地伤,满世界找药膏呢。”
“哦?”靓坤重新坐下,眯起那双充满暴戾的眼睛,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四个奇形怪状的家伙:“你们几个这么肯定?”
“因为我们和坤哥一样,都是有信仰的人!”张铁柱一脸狂热地拍起了马屁,
“我们坚信您那句传世名言:做大事三个条件——第一,钞票;第二,钞票;第三,还是踏马的钞票!我们就是来搞钞票的!”